【二两酒的短文集】16：窗的故事

撰文/二两酒·江苏徐州　　编辑/渝夫·天津河东　　【渝言不止】　　在古人的诗词里，窗代表一种意向，可以表达丰富的情感。
在二两酒的散文里，窗里窗外不仅有别致的风景，还有对生活对人生的思索。
　　窗外的树叶被中秋向晚的阳光照得温柔起来了，而且有成群结对的金黄色的风从他们的身上或是身旁经过，发出沙沙的声音。
我那时候正是在教室自习，耳朵不自主被窗外的风踩着树叶的声音吸引住，往窗外看时，眼睛也便被这么一片景色的吸引住了:这景色竟然变得越来越是熟悉，彷佛是曾经我便和这片景色有过邂逅一般。
　　那是家乡的秋日，家乡因为算得上是北方，因此秋日里会有叶子变黄，几乎是在一昼夜之间倏地便变黄了，而且会有叶子脱落，先是一片，提醒你秋日的来临，再是几片，而后便是成群结队黄叶脱落了。
最后仰望庭院中的树木时候，便只见得是光秃秃的枝干指着那高远而蓝的天空。
那时候也是家中农活正忙的时候，先是玉米，玉米忙活完了便是棉花，还有花生。
还是孩童的我会伴着妈妈到田地中将棉花采摘回来堆在院子中，然后便是将白色的棉花从棉花壳中摘出，其实心里面更是盼着每晚都会播出的动画片。
因为那时候村子中的电视机还是很少的原因，几乎是每晚都会有很多的小伙伴来我家一起看动画片——照例会应每个人的要求而分给他们一些棉花。
动画片看过，每个人的棉花摘过，再玩耍一会儿，伙伴们便各个陆续被父母唤回，而那时候的我也困倦了。
　　“你看月亮都很高了，回去睡觉吧。
”记不清多少次，妈妈边摘着棉花边问正在打瞌睡的我。
　　那时候我确实是睡眼惺忪，但是仍然坚持着过会儿再睡，但是照例会在朦朦胧胧之中被妈妈带到我的屋子中，屋子中有个向南开着的窗子，我的床便是摆在窗子的边上，趴在床上，用手支着脑袋，窗外的妈妈还在细细地摘着白日里采过来的棉花，随着月亮的升高，秋夜的虫子鸣叫得更加畅快了，而我却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睡去了。
　　至今直到今天，那幅秋夜窗外妈妈摘棉花的画面竟然还是那么的清晰，彷佛那当时的情景已经被一名画家淡淡而又深刻地画在了我记忆画布上面，但是那些秋虫鸣叫的声音却实在是模糊而想不出来了。
　　那是家乡县城的高中时候，县城的高中离家只有一个小时的汽车的路程，高中的宿舍的窗子离着家中那扇小窗却已经似乎很是遥远。
同宿舍住的一位会在每天晚上点亮自己的台灯写日记，好像是每天都会有重大的事情发生似的；还有一位会听新买来的sony牌的录音机，据说用去了一个月的生活费；最后一位会老老实实地盖上薄薄的被子认认真真地睡觉。
　　我的床靠近窗，而这窗很大，好像是靠近阳台的墙壁并不存在，而只是用一块大玻璃给隔着一般。
也是秋日，从教室走回宿舍的小径两旁的那些垂柳也泛着黄叶在秋风中哆嗦起来，而叶子也在这哆嗦之中一日比一日少了起来。
月亮照旧会从她指定的位置升起来，或是一个微小可爱的月牙，那是农历的月初；或是圆圆的胖胖的，那是月中已经到来了。
月亮下面，学校中的操场或是其他僻静的小路上面，照例会有相伴而行的朋友，或是恋人，久久不肯睡去，大概是也不肯荒废了这美好的中秋之夜吧？　　“兄弟，怎么还不睡呢？明天还有课的。
”那时候照例会有一位室友这么提醒我，言语中透露出一种很自然的关切。
　　我朝他看去，他其实也是写过日记，刚刚要睡而已。
我心里面暖暖地答应着，一面也让他也快睡觉。
　　他大我一岁，初中的一年级因为得了鼻炎的原因而一度想不上学算了，但是而后便是又重新回到了学校，而后我们便相互认识了。
他始终像是一位大哥一样对待我——在我的长达十七年的学校生涯之中，这是一件多么惬意而幸福的事情呢？　　而现在，因为生活的忙碌的原因，也因为各自都有着各自生活的方式的原因，和他的联系稀疏起来，或是半个月才一次的小小的问候，或是许久许久的沉默。
但是那段已逝的中学时代中关于他的记忆，和因此而带来的温暖，却是一直伴随着我，成为我过往中的一份财富。
包括那个很大很大的窗子，因此也更加明白了所谓同窗的含义和亲切。
　　“大学者，非谓有大楼之谓也，有大师之谓也。
”这是梅琦贻的名言，而我想：假若那大楼是用来藏书的图书馆，那大楼也是一座沉默的大师的。
而初次见的国防科大三号院的图书馆也堪称是一位沉默的大师吧？图书馆的窗户更是多了，书籍便是放在窗子的这边，一排一排地睡在书架中。
因为窗子很大的原因，甚至不开灯，图书馆仍是很是明亮。
　　靠近窗的位子是很多人的共同的选择，假若不早去的话，大多是占不到这靠窗的位子。
试想，从书架上面抽出自己喜欢的一本书，然后在靠近窗的书桌上面摊开，然后津津有味地看着，看到爽的时候，甚至对面便是免费的满汉全席，也不会吸引你。
眼睛若是疲劳，腰若是酸了，便可以从座位上面站起来，凭窗而望那窗外绵绵不绝的苍翠的矮山，细细地想刚才书中的有趣之处，这真是大学生活中的享受之至了。
　　我想这是何其有意义的事情！而这图书馆的窗，以及这些陪伴着充实着我的书籍，将又会深深地留在我以后的回忆之中，加入我那关于窗的记忆的序列。
　　【作者简介】二两酒，“80后”非典型文艺青年。
生长于楚风汉韵之地，十九岁求学于湘江之畔，二十三岁工作于北国冰城。
认为天下书皆有可读之处，关键在如何读；天下人皆有可师之处，关键在如何师。
喜读书，诗词文赋、经典通俗、古今文字，虽苦求解而不得解，只能不求甚解，或可得解；爱作文，毫无天赋，笔秃亦毫无大作，蓦然回首多次，那人仍不在灯火阑珊处，最终无意再回首。
爱交友，无论贫富高低、鸿儒白丁，凡志趣相投、三观相合、不以财以物以权以贵以势分人者，皆可为友，忙时或相忘于江湖，闲暇寂寞时或相濡以沫。
最喜辛弃疾“唤起一天明月，照我满怀冰雪，浩荡百川流。
鲸饮未吞海，剑气已横秋”，但二两酒已醉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