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是这样刷墙的吗(小时候学校的墙刷的绿漆)

小时候是这样刷墙的文/范博文不知不觉间，又到年下了。
“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去割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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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是小时候奶奶教我的歌谣。
说起扫房子，便想起了小时候粉刷屋子的故事。
刷屋子，我们叫做“刷墙”。
一年结束了，虽然屋子不大，也不亮堂，但是，总还是要收拾收拾的，感觉只有刷了墙，贴上了崭新的年画，才有了年下的景象。
给人直观的感受是屋里干净了，心情也变得越来越好，年的意趣便浓了一些。
“二十四，扫房子”，为啥要非得二十四去扫房子呢？因为腊月二十三是小年，小年这天，家里的诸位神灵都到天界去汇报工作去了，他们要把这一年来的所见所闻，人间疾苦如实回报给玉皇大帝，所以二十三以后，可以随便翻动家里的犄角旮旯，也不至于惊扰了诸位神仙。
至于“二十三，糖瓜粘”就是在小年这天，用糖瓜敬神，让他们把嘴巴抹的甜甜的，到了天上，只说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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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爷爷带着我住进了西坡的院子里，街上的老家里那两间小南屋，便由父母住了进去。
那两间小南屋非常小，现在的床是进不去的，但比之前挤在那一间小东屋里强得多。
母亲是个极爱干净的人，平时就很注意卫生，每年到了年下，屋子是必须要粉刷一下的。
年底了，或是放了寒假，或是星期天，我便回街上的老房子，帮母亲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刷墙用的东西可不是现在的各种涂料啥的，是父亲自己烧的几块生石灰。
进了腊月，父亲便准备下几块生石灰，他每天上班去窑上，走到岭上的时候，经过一条贯穿山间的水渠。
当年修水渠遗留下好多石头，有些堆得跟小山似的，那些石头都是清一色的上好的碳酸盐，质地纯正。
父亲便捡上几块碗口大的石头，带到窑上去，等窑炉装货的时候，顺便把那几块石头放进窑里去。
三天后，窑炉里的瓷器都烧熟了，就要开窑了，出窑的时候，他把那几块石头再一并取出来。
只不过，这个时候，石头已经变成了生石灰了，变得很轻很轻了，用化学来解释就是碳酸钙变成氧化钙了。
父亲便提着那几块生石灰回家来，等着年下刷墙用，有时会送给左邻右舍用一点，因为是自己烧的生石灰，所以质量非常好，杂质很少，刷出来的墙很白很白。
刷墙的头一天，母亲便把生石灰放入一个大盆里，倒入清水，让石灰糗好，等到第二天便可以用了。
用的时候，把糗好的石灰放入另一个盆里一些，再加入清水，不停地搅拌，让石灰水变得浓度适中了，用一块蚊布过滤掉杂质和颗粒物，便可以拿来刷墙了。
墙在刷之前还是有些事情要处理的，先把墙上的东西都取下来，有些两年前的年画就不要了，因为经过两年的烟熏火燎已经很难看了，颜色也旧了，纸也皱褶卷曲得不成样子了，我会把它们一一清出去，再用笤帚清扫墙面和天棚，当然，天棚是报纸糊的，也得趁着扫墙的机会，好好地清理一次。
等我扫完了，让母亲看看，母亲还是有些不满意，她会自己再查找遗漏，最后她认为可以了，我便一只手端着一个盛上石灰水的小盆，一只手拿着一个小笤帚，开始刷墙了。
不能蘸上太多，会滴答得到处都是，又不能蘸上太少，因为墙很干，少了会拉不动笤帚，那样刷出来的墙不均匀，会灰头土脸的。
要耐住性子，一下一下仔细刷，既要刷匀了，又不能流淌得到处都是。
端着一个盆，踩在一个凳子上，那样不停地刷，等两间南屋全部刷完一遍，就腰酸胳膊疼的了。
刷完一遍，要等着，等过一两个小时，墙面会有些干了，这个时候就能看得出来，哪些地方刷得不好，就可以再刷第二遍了。
那些有瑕疵的地方再格外招呼一下，第二遍的时候，必须更加仔细，不能有流淌的痕迹，不然干了很难看，等到石灰水用的差不多了，墙也就刷完了。
刷了第二遍，干的就慢了，墙上水分太大，这个时候，屋里的感觉很潮湿，有股浓浓的石灰的味道，一点也看不出白来，反而看着墙面黄卡卡的，想出彩要等到第二天。
第二天早上就干透了，这个时候再看，洁白无瑕，也没了潮湿，也没了呛鼻子的石灰味了，屋里更显得明亮了许多。
贴年画是必须的了，那个时候的年画，有好多种。
我最喜欢的是革命现代京剧样板戏的剧照，像《沙家浜》、《智取威虎山》、《红灯记》了啥的。
那样的画，一套两张，有一毛五一套的，也有两毛钱一套的，别看一毛五，在那个时候可是大钱。
母亲吩咐我去供销社买东西的时候，都是计算得非常精细，可我总是从别的开支里挤出来一点，最后多买上一套年画。
可能我有强迫症，一直都有，非得前墙上贴一套，后墙上也必须贴一套，那样才算完美。
每当母亲看到我把画贴完了，便问我说，不是让你买一套来着，你怎么买了两套回来？她也知道我少买了其他的，但也只是那样说一句，我也不做回答，就那样混过去了。
不过让我不开心的事也有了。
母亲说，新买的年画，贴到墙上去，要用一块透明的塑料布盖一下，等再过个年的时候，才把塑料布去掉，那时就不用买年画了，就跟新的一样。
我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淘换的塑料布，非得让我覆在画上，因为那块塑料布本身就不太透明了，盖上了，简直就是糟蹋了那些年画。
不过我还是不情愿地按照母亲的吩咐做了。
那个时候很穷，要啥没啥，没啥好吃的，没啥好穿的，可是总给人留下永远都抹不去的暖暖的记忆。
（图片均为老家的样子，老槐树离我降生的屋子不足二十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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