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北面的窗家在六楼,客厅靠北,居家的日子,我时常站在窗口,两腿贴着暖气,看着窗外。
紧挨楼下是一个大概50年代的汽修厂大院,厂门就在楼下,写着有繁体字的“振兴汽修厂”。
院子有一个400米操场那么大东边是2层高的大车间,其余3边是2层楼的房子,看着有办公室和宿舍。
院里收拾的干干净净,各种设施井井有条,车位也是划的科学精准!不愧是机关的保障车厂。
过了大院往北,东边是一幢6层的大厦,西边是一栋5层的住宅。
晚上窗户稀稀落落的亮几盏灯,想必没住几个人。
这两栋楼的后面,就是北垣街了,从楼的缝隙间,偶尔有公交或大巴驶过。
再往北是铁路线,时常有火车来往,这几天多看到的是货车。
再往后就是层叠的楼房了,遮挡了正北方大部分的大青山,只能在最高建筑的顶部,可以看见大青山几处蜿蜒。
顺着蜿蜒的青山顶子往西,就能看到更多的山。
不过,横亘在山前的、我的眼前的,还有修起来不久的哲里木快速路高架。
若在平时,桥上的车是川流不息的。
这几日是不行的,除了偶尔过往的警车,救护车,几乎没有车,只剩大桥孤零零的立着。
我喜欢隔着大桥远望青山!在我生命的大部分时间里,是不太喜欢故乡的山的,尤其是去过了许多更高的,更险峻或植被繁密秀奇的山之后。
我觉得故乡的山,太矮,太凸,大多数时候更像村里凸起的土包,没有太多吸引我的地方。
可是在岁月不断的洗礼以后,故乡的山反而越来越亲切了。
我从来没有发现,故乡的山在窗户里远望的时候,是有着大师画作的气质的。
尤其是在午后黄昏,当天边在随着太阳逐渐的下垂,变得越来越明亮的时候,远山就越发的有层次感,而且山也似乎透明起来,仿佛是哪位山水画大师笔下的佳作了。
如果夕阳落入上脊,山背披上金光,在漫天霞光的辉映下,又像一位杰出油画大师笔下色彩绚烂油画作品了。
整个白天的远山,还是光秃秃的,晴好的天气时,可以看到上上没有植被处的荒芜,有植被处的暗黛,还有山的纵横起伏,竟然也有着亲切而朴实的美感。
我想等疫情结束,去我的家乡的山上走走。
我想捧起它冬天的土,闻闻春天的味道;我想摘下夏天的花,看看秋天的颜色。